哭醒後的夢,我總也忘不掉,我一遍一遍的回想,那心痛的感覺像現實一樣真實。夢境真是的像一段刻骨的經曆!
我走到一個小櫃臺前,詢問櫃臺服務生一些瑣碎的事,(這是我開的洗浴中心,一共三層樓)。我准備去一樓前臺看看,這是一個在平常不過的一天。突然意識到,我要去客廳看看我的丈夫,那個屋子也許是客廳吧,房門半掩著,我踩著黑色高跟鞋(我聽見鞋跟落在地板上,嗒嗒的聲音),透過門縫,裏面的
康泰旅行團男人看著笑了,那笑容很美,一中來自內心幸福的笑,一身黑色休閑西裝,沒有領帶,簡單的頭型,然我踏實的面龐(在我的意識中,這個男人就是我的丈夫)。他坐在米色的單人大沙發上,身子半靠著,手分別放在沙發兩邊厚實的米色上。我微笑著看著他,輕輕的推開房門,只聽見我的高跟鞋發出兩聲嗒嗒的聲音,一切便像凝固了一樣,我像被速凍機速凍了似的,有那麼幾秒,時間像是停止了。
房間裏還有其他人,兩個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高大的男人站在我丈夫的兩邊,左邊的那一個,一只手拿著槍,雙手在身後交叉,槍口斜對著我的丈夫,右邊的那一個雙手在身後交叉,眼睛死死的盯著我。我的後面還有兩個人,他們把我推到丈夫身邊。他們是來抓我們的(我的意識裏是這樣,但我不知道為什麼要抓我們)。丈夫拉過我的手,示意我坐在他身邊,我漸漸變得鎮靜。他把我輕輕的向他拉了一下,胳膊環抱著我,臉靜靜的貼著我的臉,我能感覺到他的溫暖。“我們一起從窗戶跳下去。”他在我耳邊說,呼吸縈繞著我的耳廓。我沒有說話,但他知道我懂得了,我會聽他的話。也許是心意相通,也許彼此相知,也許….總之,我們在一瞬間同時抬腳權利踢碎面前那透明的玻璃茶桌。側翻到沙發後面,拖動沙發擋住飛來的子彈。
兩個快步躍出了窗子,下面有很多鋼管架子,像是修建大樓時的那種。他雙手扣在窗臺上,我掉到下面的鋼架上,雙手緊抓著鋼管,我們同是一個一個手抓著鋼架向下跳躍,不時的彼此看看對方,確定彼此還在一起。當我快要跳到地面時,向上看他時,“不!……”我驚喊著,幾乎喊破了音。他被黑西裝們抓著,槍口頂著他的頭正向上爬。我伸手抓住頭上的鋼管向上爬,他低頭看著我:“芮娜!”我抬頭望著他,那是我的
康泰自由行名字(意識裏)。他搖搖頭,我的手停在了鋼架上,他在讓我走,他知道我一定會聽他的話。他笑著看著我,那笑容還是那麼美。我必須逃走,不然他會不開心的。我的意識讓我繼續逃。跳到地面,有人一直在追我,我拼命的跑,腦海裏卻一直呐喊著:他不會死的,只要我還活著,他就不會死的。
我跑進一棟大樓,好像是電影院,人很多,卻看不到放電影的地方。我跑上二樓,樓梯口對著半圓形的玻璃欄杆,擠滿了很多人,似乎在看著一樓的什麼。有兩個人已經追到了二樓,我鑽進人群,扯掉紮著的馬尾辮頭飾,用散下的長發遮住自己的臉,樓下追我的認出了我,指著我的方向喊:“在那兒。”說著向樓上跑來,我本能的把我右邊的一個人推下了樓,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被我推下去的那個人身上。然後瞬間蹲下,我左手邊有個小女孩,看著我,我蹲下和她一樣高。小女孩笑的天真:“姐姐!”女孩甜甜的叫我。我勉強的笑笑,心裏滿是如何躲過那些追殺我的人。
那些人一直在人群裏找我,一個一個的找。領著小女孩的是一個中年男子,不知道為什麼,我總是看不清他的模樣。我站起來,死死的抱著他的胳膊,頭低低的請求:“幫我!”男子沒有說話,抱起小女孩,我一直挎著他的胳膊,我們一起走進另一個人群…長發一直遮著我的臉,我說:“我認你做…….”(我只聽到自己說這四個字,後面卻聽不到了,也沒有意識告訴我後面說了什麼)。男子一直沒有說話,他答應了,我得救了(我的意識這樣告訴我)。我們就這樣一直走……我也就這樣沒有死,心卻是痛的,說不清的傷心。
似乎過了很久,像電影中一樣,一個鏡頭轉換,很多年以後。
我依舊挎著救我的那個男子的胳膊(意識裏我不知道我和他到底是什麼關系)。我也一直看不清他的模樣。我們走在陌生的街上,西式的建築,街景。就那麼一瞬間,他——我前一個夢境中的丈夫,從我身邊走過,手裏拉著一個18歲左右的女孩,女還很漂亮,膩膩的靠著他的胳膊。我們擦肩的一刻。他看到了我,目光相溶,即使已經錯過了那麼遠,(意識告訴我,他沒有死,那女孩是他的女兒。)彼此卻都沒有停下腳步,思念讓我轉身要沖進他的懷抱,可就在我轉身的那一秒,他卻對我搖搖頭,臉上依然是那抹微笑。搖頭,微笑,就像我們分離時的一樣,依舊是讓我離開。我停止脫離的手,依舊聽他的話。他也知道我會聽。看著他拉著女孩消失在人群裏。我再也無法忍住,眼淚侵蝕那份傷痛。淚流滿面,我坐在路邊的
康泰導遊石階上,靜靜的,什麼聲音都沒有,只有眼淚決堤。救我的男子和小女孩兒安靜的站在我身邊,看著我把傷痛流盡。我就這樣哭著,想流盡所有的眼淚。心像被千條線包裹著,線絲割進肉裏,那心痛的感覺如此真實…….
夢,欲忘不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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